博采众长集思广益的黎羌学友 
2020-03-27 08:2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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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采众长集思广益的黎羌学友

                  周俊儒 ↙

     (新疆作家协会会员,著名小说、童话、绿色环保作家)

现惯用笔名写文著书的“黎羌”,原本姓名叫“李强”,他另外还有一个众人熟知的笔名“黎蔷”,以及昵称“黎明羌笛”,均是原名谐音,为得是让人较容易与其他同姓同名的文化人相区分。另外读到他的“博客中国”得知,此笔名还有一南“黎族”,一北“羌族”文化合成之意,以及“幽怨羌笛在黎明时分吹奏”之诗情。↙

有一次黎羌亲切地对我说:“你是我天下第一好朋友。”我听了倒也受之无愧。我不知他走南闯北,经历过多少人与事,交过多少朋友。但我相信,能像我这样与他四十多年相交至今的绝无两人。黎羌现在应该是“功成名就”——这个尺度很难说,没个标准,我反正认为他似乎完成了对人生的追求。

我的朋友黎羌最看重的是朋友的情感,包括同学情、师生情、战友情,还有天地万物之情,记得有一次在他笔记本上读到一首《咏雪莲》的诗:


冰天雪地里,你舒展美丽的臂膀。

我为之倾倒,像摄取了魂魄,心迷神荡。

风清月朗时,你飘逸淡雅的幽香。

我为之陶醉,像豪饮了美酒,玉液琼浆。

高山上的雪莲花,神秘的花,圣洁的花。

你是多么纯洁无暇,是多么优雅芬芳,

是多么令人迷恋不已,神驰心往。

我敬你冰雪傲骨,慕你风姿容光。

爱你魂不守舍,恋你心潮激荡。

悠悠清风啊,快送我一缕花香。

伴我欣然入梦乡,安我惊魂。

解我惆怅,伴我远行,敷我心伤。

雪莲亦称“石莲花” 是新疆冰峰雪岭上的草本多浆植物,是边疆各族诗人与作曲家、画家最喜爱描述的文艺题材,特别是那淡蓝色、浅粉色或粉紫色的花冠,最能激起文学艺术家的灵感。我问朋友黎羌为谁所写,他笑答:“还能为谁,朋友呗。”

         

                                                一

一个人能有追求,而又能实现这个追求,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而他能做到这一点的全部秘诀,就是没完没了的勤奋学习与努力,长年累月的孤独、寂寞,失去一般人认为有意义的世间享受。随着他的头发日稀,皱纹日繁,所写出的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黎羌几次恳请我写一篇友情文章,当然不是在他出版的学术巨著内,而是在他即将出版的一部又是“砖头块”级别的六十多万字的学术考察散文集《神州大考察》中,其副标题为:“激情燃烧的人生之旅”。

他说这篇文章非你老兄莫属,我当时还有点犹犹豫豫,我担心写不出一篇能跟他大气的、华美的文章相匹配的客串大文。我问,你有没有别的文友、名人,让他们写,我怕写不好。黎羌颇动情感地说:“只有你最了解我,最能读懂我,何况我这本散文集还是受你的启发才写才出的。”↙

想来倒是有过这么一档子事:黎羌有一次从内地回新疆,我们在昌吉相聚,一块儿去公园漫步与闲聊。公园的景色一般,长着的树都是半野生的,人工湖的水面也不宽,沿湖的路面也显粗糙。我们俩边走边谈文学艺术——永远的中心话题。这种两人心酣意畅、神思飘逸地逛公园还有一次。即是在上个世纪(多么遥远的字眼)七十年代中期,他在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师院读书,我专程去找他,两个人逛市中心“豫园”,大上海一个小的可怜的公园,人工造的假山、长廊、湖水、花草树木。那天下着蒙蒙的细雨,飘着淡淡的雨雾,但感到非常惬意。我俩边走边聊,走得极慢,但极富有诗意。那会儿黎羌上的是艺术系音乐专业,我还到师大的琴房,还听过他在钢琴上弹奏了几首抒情乐曲。↙

那也是一个下雨天,雨水把小院中的芭蕉叶、丁香叶冲洗得鲜绿可爱。钢琴的音符飞进雨中,也如被洗过似的,十分清亮悦耳。可是凭着黎羌的真正志趣和爱好,他实在不配搞音乐,学弹琴,那短粗的手指不是专事表演艺术的人。对此,他很有自知之明,说正跟学校交涉,想转到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去。我清楚他的真正爱好是戏剧,尤其钟情于西方歌剧与中国戏曲。↙

我至今不清楚他怎么喜欢上了“歌剧”,欧洲贵族化歌剧,大约是所有剧种中路子最窄的一种,在中国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能出几部好歌剧?那会儿又是“文革”刚结束期间,很难想象能有一台优秀的歌剧出台。可是黎羌就痴迷在歌剧上,写了大量的华美的歌词,工工整整地记在本子上,字体是一种独特的美术字体。我就觉得黎羌走歌剧创作很难有出路,但他喜欢,像私自珍藏的一块美玉般不断地玩赏、不断地投入精力、不断地沉浸在有朝一日突然成功的梦幻之中。他在大学期间,果然如愿以偿地转到了戏剧文学系,终于走进自己喜爱的高雅艺术天地,也由此奠定了他今后的人生道路。↙

他出于职业习惯,每天都在不停地看书与写作,充满激情地写作,不顾一切地写作。每天不看书、不写作就等于白活。他不断地在全国报刊杂志上发表学术文章,社会知名度不断提高,到内地参加各种学术研讨会的机会也很多。除此之外,别人不了解,除写论文外,写散文似乎是他的另一种雅兴,信手拈来,提笔成章。↙

有一次,他跑到新疆乌鲁木齐南门,说要看一座陕西清真大寺,前去转了一圈,即刻写了一篇散文,登在了《中国回族文学》上。又有一次约我陪他去塔城去采访一位塔塔尔族老人,时隔不久就出了一本《塔塔尔族风情录》的小册子。

撰写各种形式的诗歌与写歌词更不必说,他长年累月,有感而发,总有新诗、新词发表,然后工工整整地贴在本子上。还有经常心血来潮地不断地构思与写作各种电影、电视、广播剧本,长、中、短篇小说、舞台曲艺、歌舞剧,他信手拈来,似乎那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从没想到舍弃。↙

是的,黎羌视文艺写作为生命,其它都变得无所谓,穿戴不讲究,饮食不挑剔,日常生活杂乱无章,得过且过。我有一次去他家,他一边抱着儿子,一边在埋头写作,似在无人之境。↙

有一次,看我远道而来,想烧点水、做点饭,可煤气罐没气了,他不假思索,书生气十足地一边烧水一边拼命摇动煤气罐,总算勉强对付过去。看来不修边幅、不拘小节的他,是经常这样对待日常生活的。我住在他家,两个人灌了一瓶子白酒,东拉西扯到半夜。他突然拿出一个日记本,给我念他最近到阿勒泰去采风,在车上遇到一位东北回家的女大学生,记录了 一路上的对话和他对小姑娘的仔细观察。↙

他接着又拿出一个日记本,给我念有一次在塔城聚会,我把一个曾被错打成右派叫方正的叫来,听他讲叙被划为右派和失去最心爱的人的凄惨过程。他后来又拿出一本日记,给我念他当文工队队长时,一个专搞音乐创作的烈马先生,酒醉后口吐狂言,死活看不上江青指导的革命样板戏,声称要写九部交响曲压倒对方并震惊全国与世界……他这种作法让我又有了一种“恐惧”——那就是他的一大撂日记本变魔术般地写满了东西,现在恐怕积累了几十本了。

                                               二

他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写日记,他写的是那种带有艺术性的文学笔记,或者叫文学素描、速写、札记之类。他喜欢把印象鲜活的东西非常及时地记录下来,保留了原生态的新鲜、生动、具像。

有一次我想写个东西,大体的情节记得,具体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只有去问黎羌,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日记,把当时在场的人物、每个人的相貌、服饰、言谈举止、事情发展的过程情节无不用文学语言描写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令我有些目瞪口呆!↙

他记录的本身就是一段绝妙的小说描写,你凭临时记忆写的东西怎么比得过他的“烂笔头”。我太佩服他如此记日记的本事了。我有一次感慨地对他说:“你的一堆日记就是宝呀,我假如是个窃贼,我最想偷的就是你的一大撂日记本。你的日记里随便抠出点东西发表,都是令人叫绝的文学作品。”不幸被我果然言中,现在他要出版的这部《神州大考察》的近百篇散文游记,肯定是按照他写日记的习惯,走到哪儿写到哪儿,而且都是以恣肆纵横的文学语言记录下来,多少年可以不动,需要时一整理、一加工便都成了完整的好文章,就将造成文学艺术界的一场小地震。↙

说起黎羌的诗歌创作,他说是天生的爱好,是神灵的赐福, 天马行空,想到哪就写到那,只要能抒发情感、记录思维就行,至于诗词格律、韵脚,有时他全然不顾,说是“戴着镣铐跳舞”,略懂规则,无拘无束,能歌能舞就可以。我本来认为他只会染指中国古典诗词,如:《觅知己》云:

“闪闪熠熠,虚虚疑疑,冷冷落落凄凄。寒烟迷离扑朔,孤旅羁栖,踟蹰踏雪寻觅。谁知晓,红颜哑谜。情切切,剪不断,理还乱独吁噫。逆境盼逢知己,山逶迤,安能鼓风辅翼。不恋静谧,只求晨光朝曦。鸿鹄翔掠江汉,长风举,奠业定基。未昏暮,览人生岁月绮旎。”

可是,他有一次拿出新写的歌颂古希腊、罗马的外国诗歌《致女神》,读后真让人吃惊不小:

妳是弥罗岛上的维纳斯,

还是萨摩特累斯的胜利女神?

妳是古希腊国的雅典娜,

还是罗马古园的缪斯女神?

妳不是别人妳就是妳,

妳是天下美的化身,

妳是活生生爱的女神。

妳如果不是爱情的使者,

怎能摄取女巫西尔赛的荫魂!

妳如果不是爱情的利剑,

怎能斩断暴君宙斯的雷电风云!

妳如果不是爱情的卫士,

怎能镇守奥林匹斯山的安宁?

妳如果不是爱情的天神,

怎能赢得巴德农神庙的光明?!

美丽勇敢的爱情女神啊,

妳头戴芬芳的玫瑰花冠。

身披靓丽的紫罗兰裙衫,

配饰釵钏璎珞与宝带。

招募满天的日月和星辰,

飘飘欲仙绰约风韵。

浏览满地的江河与湖海,

绘声摹影楚楚动人。

妳有极乐的魂魄,

妳有崇高的精神,

妳有祭献的牺牲,

妳有神圣的爱情。

坦露着柔美的肌体,

勾画销魂的弧线形。

舒缓轻盈翱翔经天,

来时带来淡雅的风。

婀娜多姿变幻无穷,

去时带走美丽的云。

高加索山上盗取天火的神祗,

普罗米修斯给人间播撒光明。

特尔斐城的健美的阿波罗,

给人类塑造艺术爱的精灵。

啊!居住在天国的爱情女神,

妳难道不知人间的六欲七情。

穿透着云雾光明和黑暗,

眷恋与痛苦总是结伴而行。

但愿不要沉溺于幻象的梦境,

不要深陷在苦恋的世俗的牢笼。

等着妳步步莲花走出华丽的罗浮宫,

投入我的怀抱步入巴比松大森林。

伊甸园橄榄枝虽然令人醉生梦死,

菩提树花果也同样让人绕梦牵魂。

任其感情的脉动如行云流水,

期盼肉与灵的结合天然琢成。

只有情投意合的恩爱伴侣,

才能携手操掌自己的命运。

合力击败勒耳涅九头水蛇,

斩断斯库拉十二脚妖身,

战胜天后赫拉的嫉妒之火,

抗拒厄里斯金苹果的诱引。

凯旋归来兮鸟雀金翅搭桥,

倾听宇宙同颂马太福音。

彩云深处神曲仙乐交响回荡,

齐声喝彩迎接我的爱情女神。

让我们鼓翼遨游奇妙的大千世界,

用憧憬和理想编织美丽的梦。

亚当夏娃与伏羲女娲化为一体,

东西方共庆我们结缘永恒的情。

说起黎羌的散文,令我又想起他的另一大爱好,就是喜欢四处行走。现在有一种文学叫“行走文学”,一些旅游者边走边记下自己的真实经历与感受。黎羌倒不是背着背包傻乎乎一步不落行走的人,而是有意识地寻找目标,去深刻体验的人。他曾说过:“有时在屋子里搞创作与研究,遇到实在写不出来东西时就出门去转悠。只要一行走灵感就来了,往往屡试不爽。”↙

记得在新疆塔城读中学之时,我们就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大谈特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能成就大事业。黎羌从来以此为信条,并一一付诸实践,而我却两头都不沾。

记得他有一次拿了不足一千元钱,风餐露宿,栉风沐雨,坐硬板凳,住小旅店,有时以步代车,硬把大半个中国转了一圈。为了省钱,他不惜偷扒运煤火车,偷扒拉货汽车,甚至偷骑马牛……黎羌现在虽然是教授、博士生导师,但他毕竟年轻过,血气方刚过,生命燃烧过。他后来由创作转搞学术,出差旅游的机会多了,那自然是优雅地游山玩水,参观考察,那又另当别论。↙

他一直希望我能去趟山西,说山西传统文化很厚重,名胜古迹很多,到时能陪我转一转,乐一乐。我却惰性十足,哪儿也不想去。↙

记得有一次,黎羌和一个朋友专程到昌吉,坐在我家平房的小院里闲聊。那会儿我们都已成家立业,有了妻室儿女。但是心中总有一种事业未成,壮志未酬的苦闷。我听说欧洲巴黎曾有一个大画家,家庭富裕,有个很美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但是却突然离家出走,跑到小城镇与海岛当了一个穷画家。这个人一直认为自己有画画的天赋,可是在家里却无法显示,不离开家就无法完成对画画的追求。我说我也想离家出走,云游四海,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是难的是躲起来之后怎么办?能完成什么样的追求?如果没福气,离家出走也就没了什么意义。没想到的是,黎羌和那个朋友都想到过即刻离家出走成就大事的念头,我们为有如此相同、共鸣的想法而大笑不止。↙

没料到黎羌在十年前真的离家出走了。那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俩都经历了一场经济、文化市场大潮的冲击,历经坎坷,不堪困扰。黎羌决定脱离新疆官场,径直到山西临汾一家师范大学去教书。在内地人看来新疆是“在那遥远的地方”,但在新疆人看来,到远在山西晋南的一个小城市去教书也是遥望不可及的地方,有一种背井离乡、独闯天下的悲凉感。↙

没想到的是黎羌也如那位法国巴黎大画家一样,在晋南那个遥远的、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卧薪尝胆、沤心沥血六度春秋完成了“中西戏剧”、“民族戏剧”、“剧诗”三部曲的鸿篇巨著。真的不知道他是何时顿悟到“剧诗”的?“剧诗”或称“戏剧体诗歌”,或称“诗歌体戏剧”,似乎正好把他平生最钟爱的诗歌、音乐、舞蹈、戏剧包容在内,又从中国戏曲与西方歌剧寻觅灵感,终于找到了一种文艺理论研究的大统一文体形式,并且以超越前人的宏大气魄与夯实精神霍然树立起此领域中的一块丰碑。↙

                                                   三

黎羌跟我提及他的学术著作总是谦虚谨慎、轻描淡写,意思太学术化我未必感兴趣。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翻看了许多,对于外行来说,确实学问太深,全是苦心诣意、孤独寂寞的专业研究。↙

我是搞直观形象文学创作的,更关心的是人性表里的彰显。由此现在又转到我在此文前边写的半截子话了。我说你写了那么多的学术著作,虽然说文如其人,也不能说你的著作中没有反映出你的性格、思想,但那是间接的;人家从你一系列著作中能看出你的学识,但看不到你黎羌这个人的真实全貌,要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黎羌(实为李强)。从你的文学作品中更易得知,更易具体感知,准备把握……我又说:“我太羡慕你的日记了,其实你把日记中的精彩片断整理出来,比如叫文学札记?考察?笔记?速写?素描什么的,从中才可以看出你丰富的生活经历,独特思想脉胳,华美的语言风格等。”↙

黎羌听后很高兴,说我对他“大有启发,瞬息有此“茅塞顿开。”实际上,他说他已经在着手整理这些日记本子了。他说忙完他的学术著作,晚年余生还要回归到文学创作的路子上,他的骨子里始终有着文学的情结,流淌着艺术的血脉。我听了自然很高兴,我俩又在文学创作的领域中相聚是多么惬意、爽快的事情。

没想到,他腾出手来一搞起文学创作,又让我意外,一古脑搞了上百万字的文字资料,实在太丰厚杂驳了,索性砍掉一半,仍有六十多万字,接着划分为几大块:西北一块、西南一块、东南一块、东北一块、华北一块。唉,他不经意又走了经营大学术的路子,高屋建瓴,大气魄,大手笔,又玩开了交响乐章的编织。他的考察散文集名曰《神州大考察》,这标题醒人耳目,太宏阔了,但他敢这么说,自然敢让人读后去验证,而近百篇来自全国各地散文游记捆绑在一起,肯定会一问世就折射出激情燃烧的人生烈焰。↙

黎羌的才气和勤奋的确令人佩服,但也给我很大的压力。不知有过多少次,我到他那儿去,看到他恰似上足发条的机器一样勤奋地写作,源源不绝地出成果,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回来后也提起精神搞我自己的东西。我们俩几十年的交往是精神上的,超越时空的神交,于冥冥之中互相鼓励,互相竞争,就像竞技赛跑一样。他跑得快了,你盯着他,不敢落下太远,也就带动得跑快许多。黎羌出了书,总想着送我,我出了书也总想着送他,彼此证明,我们还在努力,还在跑动,还在追求。就是黎羌这部考察散文集也让我心生许多感慨,他一杀回文学领域,动作就这么大,又得让我发愤,又得加码,又得继续加紧捣鼓自己的那点东西。↙

崇拜印象主义的人说,人的第一印象是最深刻、最真实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对李强(当然他以后因怕重名而常用谐音笔名黎蔷、黎羌)的第一印象,那是“文化大革命”刚开始的1966年秋季,毛泽东主席第六次在天安门广场接见全国“红卫兵”。新疆的学生每十个人推选一个代表去北京接受检阅。我当时是高67级学生,他是高68级,我们来自遥远边陲的塔城第三中学,亲历当时祖国难得的社会场景。↙

记得我们被接见时的当天凌晨,百万之众的全国各地学生在天安门前的长安街排起了长队。时逢深秋,天冷人困,新疆的学生围起圈子,令人注目地表演起新疆民族歌舞,顿时引来山南海北全国众多的代表观看。新疆的学生唱起了《敬爱的毛主席》、《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新疆好》、《送你一束沙枣花》等等人们耳熟能详的歌曲。↙

只见一个中等个儿、圆圆脸、大大眼、小刺头模样的中学生,笑嘻嘻、乐滋滋地一遍遍地带头跳起新疆舞,唱起民族歌。他跳的北疆舞跟南疆少数民族学生不一样。人家的动作平稳、沉稳,而他激情四射,动作幅度大,很显夸张,完全是舞台上的表演风格。由此格外地引人注目,完全成了众人羡慕的主角。而我站在人群中,一方面为我们同校同学在首都显示边疆“歌舞之乡”的美誉而自豪,一方面为在全国文艺界万马齐黯、一片荒芜中,竟然能在首都心及凸显出这么一种“轻歌曼舞”情调而感到不可思议。那个开朗、活、热情、大方、出足风头的当众表演的学生就是李强,即以后的黎羌。从那时,我一下子喜欢上了他,从此交往从密,成为最可信赖的好朋友。↙

几十年过去了,我俩的人生影像仿佛还定格在那历史的一瞬:他从小敢于在人生的道路上起舞歌唱,越博得喝彩就越跳越唱得来劲,甚至有点放荡不羁、心无旁骜。而我则瞻前顾后,小心谨慎,思考多于行动,更多的像一位生活的旁观者,但实际上我始终是不甘落后、暗中使劲做事的他的同路者。↙

老朋友黎羌请我为他的新著《神州大考察——激情燃烧的人生之旅》写个“后跋”,我思绪万千,一气呵成,便划拉成这篇杂乱无章的随感性、印象性的文字,到时会不会让我的教授、博导同学满意或遗憾,那就不管了!↙

原载于《神州大考察》,现转载《大爱:友人天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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