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新疆看师友

                                                     黎 羌

我在不久前，受远方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塔城地区第三中学老师与同学们的邀请，时隔五度春秋，专程回到天山脚下的乌鲁木齐市阿尔泰路一家宾馆聚会，在此前后接到许多充满温馨友爱的来信，虽然多为微信与短信形式，但是仍然感到非常温暖人心。

真是难以想象，如今的地球这么小，中国各地的距离这么短，可是我与中学初高中的同学和老师聚会却间隔如此之长，竟然花了50年的光景，耗费了整整半个世纪。人生不过百年，能有几个半百时光，可是我们有意无意地浪费与错过了一些最佳机会。

想当年的20世纪60年代初，我这个出生在新疆乌鲁木齐，长在阿尔泰山下可可托海的青少年，带着一身额尔齐斯河大峡谷的山风，借道乌伦托海的波涛，和布克赛尔的牧歌，准葛尔通古斯班特的流沙，还有塔尔巴哈台草原，来到伊犁河畔巴克图口岸古镇，在充满异国情调、民族特色的塔城专区第三中学读书。

七月5日上午七点半从西安到达乌鲁木齐，八点半入住阿尔泰南路金鑫大酒店。十一时在四楼歌舞宴会厅举行。看到同学们精心布置的充满儿时记忆与老时乡愁的别具一格的场景，实在有些令人感动。在宽阔的山墙正面悬挂着大幅同学“全家福”，上面一行“翻开校园记忆，畅想同学情谊”“同窗情，今世缘”，下面是“青春不散场，等候下个年头的再次聚首”，中间是“塔城三中初65届、高68届50年同学联谊会”“2018年7月5日，乌鲁木齐，”字样与数十幅同学们年轻时期的黑白、彩色照片。在对面亮着五颜六色、金光灿烂流动大屏幕上，闪现着“相识五十年，共忆同学情”的醒目广告辞，观之令人振奋与感慨万千。

此塔城三中初六五，高六八级的五个班的同学到会五十二人，另有徐朝斌，闫长兴，卢三位老师到场，大家都情不自禁握手、拥抱、问候，络绎不绝纷纷在图文挂幅上签署名字，并在前面拍照留念

此次只可遇，不可求，或许是此生唯一一次的特殊的同学联谊会由戎建华、毛鸾飞同学主持，石萍，于桂荣致词，我献诗《永不褪色的记忆》，同学们当众表演了大合唱，男声，女声小合唱，诗朗诵，三句半，扇子舞，走模特，民族歌舞，气氛热烈欢快。闫长兴老师致辞吟诗，并吟唱毛主席诗词七律《长征》，气势磅薄，卢老师朗诵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声情并茂，令人动容。

在联合会上与徐朝斌老师交谈，不觉回到了青少年时期与他学习书画的情景，正巧从安徽医学院回疆的马明芳同学拿来当年初中毕业，我送他两幅幼稚的花鸟国画，大家一起观赏，引起了我们对当年参加校课余活动的温馨回忆。

曾经教授我们历史课的闫长兴，给我们打好了坚实的史地文化基础，在交谈中，他动情地回忆我在校文艺晚会上演唱小雷锋“生在湘江畔，血泪伴童年”，与在大型话剧《红岩》中小罗卜头的情景，当年我和徐朝斌老师一起为此剧绘布景，对此印想最深。当然还有一起演唱的《哈尔墩大合唱》，师生们共同上台，意气风发、精神饱满地吟唱，那阵势、那情景如今还记忆犹新。

在中学的老师当中，我记忆较为深刻的还有郭林武、孙玉琨、杨德润、高英、初逢润等。高英曾是我们初中的班主任，后又是塔城地区文工团的团长，她当年与表弟初逢润一起来边疆支教，一时被传为教育佳话。

在同学中间，几十年岁月流逝，改变了容貌，忘却了姓名，但大家心却贴在一起。想见的于桂荣，庞喜珍，狄迎春，孙荣华，温月丽，狄迎春，刘志坚，曲国模，石玉霞，杜向军，贺思源，刘正夏，毛鸾飞，闫佩珍，朱玉萍、徐坤范、刘树栋、张文秀、常建眉、肖江、孔繁浦、王瑞霞等突然出现在眼前，真是有些穿越时空，恍恍惚惚隔世之感。听说在此之前，我在儿时交往比较多的张晓品、张寿堂同学已经去世，不觉黯然神伤。

七月6日，同学们结伴前去城郊植物园湖心岛餐厅就餐娱乐。这里说是植物园`，实际上是一个娱乐园，不大的水域周围都是游戏器具，特别是高大的摩天轮，矗立在山坡之上，若旭旭上到顶，可能俯瞰边城不少景色。

在水中餐厅，大家似乎不是奔着来吃喝，而主要为了在一起聊天。在同学中，我竟然了解到诸如飞鹅，槟子，夏冬果，苏波汤，龙官，果丹皮等民俗资料。

沒想到同学刘树栋，竟然知道不少我父亲与兄弟的情况，说我大爹小名叫来娃，我姑姑儿子雷金山之死，党家保保之死，塔城认干亲之风气。

同学们活到近七十，一个个希望都返老还童，迎合其心理，娱乐活动趋于少儿化，游戏获胜给予大小不同的奖励。

没想到晚上去文化宫分班活动，将相互交流与文艺活动推向高潮，餐饮之余，大家以讲笑话，唱歌，跳舞，对歌为主要活动，快乐罗索，洗衣歌，苏联歌曲成为主要节目，麦希来甫，哈萨克，达斡尔，塔塔尔舞成为最爱。

永不褪色的记忆

通过照片与文字回忆往昔

别责怪我毕业后远离同学

但心从未离开母校的养育

感谢同学们热情接纳我。

岁月像河一样悄然流去

生命中只剩下斑驳的记忆

想起那渐行渐远的日子

青春年代总是那么遥远而美丽

世界上的万物都在逐渐消失

就连日月山河都

我这些共和国的同龄人

享受着六十年代青春的花季

唯有我们中学时代的师生形象

却总是那样的亲切和清晰

多亏毕业时充滿稚气的黑白照

将我们美好定格在那个特殊时期

只有塔尔巴哈台山的云彩

还有哈尔墩大合唱还记得

塔城三中有那么一拨优秀中学生

在为祖国的未来勤奋学习和努力

千言万语，斑驳陆离

留下的深情厚意

多情的土地，甜蜜，泪滴，

创造的人间奇迹

在校园，农村，工厂，军营，机关

都是锻造身体与思想的广阔天地

时光过得如此飞快，

转瞬间就是五十年光景

高中毕业在上山下乡之际

后分散在塔域额敏托里

克拉玛依昌吉乌鲁木齐

忘不了塔尔巴哈台山下

乌拉斯台那条清澈的小溪

忘不了塔城三中茂密的白杨树

红桥边莫里托夫中学欧式大楼

忘不了毛兰飞的一件新军装

何老师的姑娘生来爱唱歌

翻阅五十年前同学相赠的黑白照

还有微信群中搜集的集体照

青涩的岁月定格的是

那般纯正质朴多情风雨

我们继承了父母先辈们遗愿

如今又将不倒的旗帜传递给后代儿女

青春不悔继续前行

印迹，汗滴，叹息，经历

塔城的山塔城的河塔城的地

塔城三中的老师和同学

再有流逝年代岁月与时光

让我们精神和灵魂永远融在一起

对未来充满美好的祝福与希冀

让我们珍存同学们的照片，

永远保留不褪色的记忆

不要为青春岁月的流逝而叹息

不要为我们的年老体衰而悲伤

太阳每天升起都是新鲜的

世界上一年四季都鲜活而美丽

春夏的青少年有它的活泼健壮

但是秋冬中老年有它的成熟收益

中学生时代早已成为美好的过去

纯洁的友谊丰富的知识

已成为我们夕阳塗抹人生的壮丽

在此次五十年师生聚会之后的第三天，我先后又与新疆的一些老朋友见面，首先约新疆著名作家周俊儒到乌鲁木齐水磨沟风景区七坊街文化创意产业园，去看望原塔城军分区军官现著名国画家孙立新，在这里遇到新疆著名雕塑家张文阁，他送了我一组憨态可掬的维吾尔小泥人，孙立新送我一幅可爱的“毛驴群图”，周俊儒送了我们每人一部他新出的长篇纪实小说《残梦》，我也送了他们每人一本《文艺思维学研究》。

当天下午，我应约前往新疆日报社地下餐厅，见到了原农九师文工队、塔城文工团的一些老部下，黄建国、李淑媛、陈慧琳、郭志华、刘斌、王晓平、马金元、张学清、吴述和，大家在一起又说又笑又聊，高兴起来又唱又跳又说笑话，在此期间还接到了远在外地的黄德安、于文成的视频电话。想起数十年不见，眼下又要匆匆离别，不觉忧伤与眷恋不时涌上心头。

在回陕西西安之后，有幸还能用微信、短信、电话与信件联系老师、同学与同事。我的恩师严长兴在收到我寄去的书籍之后，致信曰：“学生佳作，企盼拜读，乃愚师暮年幸事也。祝贺你国学研究方面取得的丰硕成果。一代英才，时代楷模，可赞可敬。”他还为我精心书丹装裱了一幅楹联，特挂号寄来：“”

不知用什么方式，早年在中学毛泽东宣传队的秦燕加上了我的微信，并转来原来军宣队曹玉泽军代表的一封来信：“您好棒，朝思暮想帅李强，不知老友在何方？忽然今日眼睛亮，大师来到群中央。真是赶上了好时代，友谊之花吐芬芳。”虽然其中言辞有些言过其实，但是还是能体现当年友情之纯真，思念之浓郁。虽然新疆远离中原，但是曾经在一起学习、工作过的老朋友都还记挂着我，在有生之年确实应该多回去几趟，以叙旧情，以结新意。

回顾人生走过的道路，一个人的成长，需要集思广益、兼收并蓄；一颗幼苗要长成一株参天大树，需要众多园丁们的辛勤培育与浇灌。一个从事文艺创作与学术研究的普通工作者要成为相关领域的知名人士同样需要诸多名人、大家、大师们的呵护、指教和帮助，才能多少取得一点儿成绩。众所周知，在人类的文艺百花园中，“一朵鲜花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